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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补充调查作为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创设的新制度,其法理定位不明导致在理论和实践中存在一些争议。在性质定位上,退回补充调查的决定主体是检察机关、实施主体是监察机关,退回补充调查期间调取证据在需遵守监察规则的同时又受到刑事诉讼规范的统摄,退回补充调查发挥着“监察-诉讼”程序衔接以及实现监察机关和检察机关之间“配合制约”目标的价值,因而兼具监察和诉讼的双重属性。在阶段定位上,退回补充调查的程序启动决定权和期间案件主导权等在检察机关,因而原则上应属于审查起诉阶段,只有监察机关重新对案件作出处理才退回到监察调查阶段。基于此,退回补充调查的优化应合理平衡其监察属性和诉讼属性,强化权力制约和程序控制,并完善当事人的诉讼权利。
Abstract:As a new system established under China's national supervision reform, the practice of returning cases for supplementary investigation has generated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controversies due to its ambiguous legal nature. In terms of institutional character, the decision-making authority lies with procuratorial organs while the implementing body is the supervision organ. Evidence collection during supplementary investigation must comply with supervision rules while being governed by criminal procedure standards. The mechanism serves as both a “supervision-procedure” linkage and a tool for achieving “coordination-and-check” between supervision and procuratorial organs-thus bearing dual attributes of supervision and litigation. Regarding procedural phase positioning, since procuratorial organs hold both the initiation decision power and case direction authority during supplementary investigation, the process should principally belong to the prosecution review phase. Only when supervision organs reprocess the case does it revert to the supervision investigation phase. Accordingly,optimization should balance the dual supervision-litigation attributes,strengthen power constraints and procedural controls and enhance litigants' procedural r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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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某受贿、滥用职权案,四川省攀枝花市东区人民检察院(2020)公诉刑诉42号起诉书。
(2)参见《监察法实施条例》第227条第3项。
(3)补充侦查包括三种类型:一是审查起诉阶段的退回补充侦查;二是审查起诉阶段检察机关自行补充侦查;三是审判阶段补充侦查。退回补充调查脱胎于第一种情形的补充侦查,即审查起诉阶段的退回补充侦查,因而仅就二者进行比较。
(4)参见《监察法实施条例》第56条。
(5)参见《刑事诉讼法》第123条。
(6)2018年《监察法》第33条第2款规定了相关内容,2024年12月《监察法》修改时在新法第36条第2款延续了这一规定。
(7)参见《国家监察委员会与最高人民检察院办理职务犯罪案件工作衔接办法》第38条、《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343条第3款。
(8)“提人”是一种实践表述,即刑事司法机关向看守所提交“提讯证”,由看守所工作人员将犯罪嫌疑人从监室带到讯问室,以便之后办案人员对犯罪嫌疑人开展讯问。
(9)参见《宪法》第127条第2款。
(10)2018年《监察法》第47条第3款规定了相关内容,2024年12月《监察法》修改时在新法第54条第3款延续了这一规定。
(11)参见《刑事诉讼法》第170条第1款。
(12)虽然实践中检察机关决定退回补充调查前通常会提前与监察机关进行沟通,但这是检察机关考量实际情况作出的行为,并非立法上的要求。
(13)参见《国家监察委员会与最高人民检察院办理职务犯罪案件工作衔接办法》第38条。
(14)《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加强和规范补充侦查工作的指导意见》第6条第1款规定:“人民检察院在审查起诉期间发现案件存在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或者存在遗漏罪行、遗漏同案犯罪嫌疑人等情形需要补充侦查的,应当制作补充侦查提纲,连同案卷材料一并退回公安机关并引导公安机关进一步查明案件事实、补充收集证据。”
(15)参见《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加强和规范补充侦查工作的指导意见》第7条。
(16)《宪法》第127条第2款规定:“监察机关办理职务违法和职务犯罪案件,应当与审判机关、检察机关、执法部门互相配合,互相制约。”
(17)参见《监察法实施条例》第8条。
(18)参见《监察法实施条例》第227条。
(19)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检察院组织法》第2条。
(20)如《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新时代检察机关法律监督工作的意见》第13条指出:“对于无正当理由拒绝协助调查和接受监督的单位和个人,检察机关可以建议监察机关或者该单位的上级主管机关依法依规处理。”此处检察机关可以建议监察机关等依法依规处理,建议的形式按照实践惯例是“检察建议”,说明党中央的意见检察机关可以向监察机关提出“检察建议”。
(21)参见《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296条第3项。
基本信息:
DOI:10.14134/j.cnki.cn33-1337/c.2025.02.006
中图分类号:D925.2;D922.11
引用信息:
[1]常保国,胡雨晴.退回补充调查的法理定位与优化路径[J].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25,No.191(02):56-67.DOI:10.14134/j.cnki.cn33-1337/c.2025.02.006.
基金信息: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国家监察学学科体系建设研究”(19ZDA134)